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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克】旧日之锚 3 游子

差不多是这个系列的名字了,接故乡里有记忆没情感的克回到21世纪寻找自己的根


时间线:


“恋人”(pwp) 


故乡 


本章


关于熊孩子比周叔叔更想被吊起来打一顿(pwp) 


这章其实可以叫见父母


本来想直接写到车的,但我又双叒叕爆字数了,所以还是走单章


父母出镜,大学时期青涩周明瑞出境(虽然都是投影)


现在99粉了,思考要不要弄个百粉点梗ing


因为克喵情绪异常正经了两章的小乌鸦很快就要回到放飞自我的状态了



Summary:渴望孤独是被命运厚爱者的特权。




细碎的光点环绕在魔法师身边,装饰古朴典雅到压抑的客厅骤然梦幻了起来。


克莱恩麻木的神经陡然被那个久违的母语词汇一击即中,被蛊惑了般起身握住阿蒙向自己伸来的手,任人牵着自己走近了那漫天光斑。


由阿蒙打开的历史孔隙是以祂的视角展开的,首先出现的是祂十年来真正离开父兄游荡星空的光点。但祂似乎并不急着和人分享自己的过去,很快就带着人走过了这段旅程。


从神战到神弃之地这段,克莱恩一直在看阿蒙的表情,渎神者感到他的目光,嘴角笑意加深了些,仿佛当年满怀信心却铩羽而归的不是祂。


克莱恩在心里切了一声,跟着人继续往前走。


在对历史的了解上,一人成族的阿蒙的确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漫天光点如一面面小窗口,将克莱恩只是简略了解过的那些细细描绘了出来。


祂松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换成了挽着手臂的姿势,推了推单片眼镜,顺着克莱恩目光停留得格外久的几个地方介绍了起来。


拉近了些许的距离让克莱恩神经略微紧绷了一下,近乡情更怯的紧张感随着人悠然的语调渐渐放松了下来,又在那些不为人知的历史中渐渐变成了一种强烈的向往。


阿蒙的脚步最终停在了第一纪的切尔诺贝利。


身后星光璀璨,面前一片纯黑。


祂扭头看向这位旧日遗民,微微颔首示意:“接下来,就是只有您才知道的历史了。”


旧日级的灵性让这样漫步历史孔隙的时间几乎不再受到限制,克莱恩久久地站在阿蒙认知的尽头,终于伸手取回了自己的能力。


那片超越第一纪的沉黑瞬间光华大炽。






“嘟,嘟嘟——”


格尔曼·斯帕罗的脸变回了大学时代眉眼还很稚嫩的周明瑞,带兜帽的斗篷变成了一身休闲的运动服;阿蒙则看了看路上行人的装束,换上了一套西装。


两人站在火车站门口,手里拎着从历史孔隙里召唤出来的行李,混上了一辆公交车。


通过历史孔隙进入的人是没法影响历史的——这意味着阿蒙和克莱恩终究只是和周围平行的投影,没人能看的到两人。


但他还是排在队尾,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调出交通码对准扫描口,嘴里轻轻模拟了一声扫码成功的提示音。


阿蒙好奇地看着这种闻所未闻的交易方式,与人一起坐在空座位上,看着人越发茫然不知所措的目光。


“车辆启程,请抓好扶手,xxxx提醒您,下一站……”


“这是我当初大学放假的路线。”克莱恩在机械音里偏头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我的专业放假迟,等我们寝室再玩个两天,已经过了返程高峰了,票价也低,座位也不会那么挤。”


阿蒙看着窗外排成长龙的车队,不是很能理解人口中的“过了高峰”。


“到家的时候,父母一般还没下班,我可以先把东西拿进卧室,把一些不敢让他们知道的东西先藏好,还没洗就带了回来的衣服混进洗衣篓,只要父母洗衣服的时候没在意,我就可以偷个小懒。


“不过我妈抓到几次后,我放假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盯着我把自己的臭袜子全搓了,不准污染她和我爸那些洗得很勤的衣服。”


克莱恩絮絮叨叨地说着过去的事情,回忆着心底最深的眷恋,嘴里说的却是能让阿蒙听懂的赫密斯语。


随着语音渐渐报到了目的地,克莱恩起身走到了等待下车的地方,熟悉的站台闯进了游子的视线,带有太多回忆的小区大门回到了两人面前。


克莱恩站在小区面前再次停下了脚步。


阿蒙着他站住,抬头四望。


并不知道这种景象已经没几年可看了的周明瑞很少出门,以至于除了每次回家都要走的路以外,就只有一条小吃街是清晰可见的,剩余方向都笼在记忆不甚清晰的浓雾里。


“不带我进去看看吗?”


克莱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用中文喃喃自语道:“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阿蒙听不懂那句话,但人眼神里的落寞实在太过明显,让祂没能说出那句会瞬间让人清醒过来的“愚者先生”。







“走吧。”终于下定了决心的游子摇了摇头,带着阿蒙走了进去。


概念上的钥匙打开了“学徒”途径能力制造的“门”,卧室里传来了那个时代的周明瑞开着QQ电话吆喝开黑的声音。克莱恩站在门口呆了一会,“打开”电视,收看起了千年前的新闻。


阿蒙坐在他身边,陪着他看起了充满鸡零狗碎的下午新闻。


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吃光了某个农户的鸡,下套意外抓到金雕的农户吓得半死,在邻居的帮助下打电话报了警,赶到的救助组织及时上门带走了这个迷路的小东西。


无辜失去了十几只鸡的农户开始哭穷走访,得到了一笔补偿金,最后和记者一起感慨生态正在越来也好,要金山银山,更要绿水青山。


——生机勃勃,一片祥和,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世界只剩最后几年了。


阿蒙看了克莱恩一眼,发现这个早已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在柔软的皮沙发上蜷成一团,像一只生怕打碎水中倒影的猫。


“周——明——瑞——”


中气十足的女声在门外响起,克莱恩猛然抬头,下意识就要去开门。


但屋里那个周明瑞反应远比他快,喧闹的游戏音效瞬间消失,刚才还大杀四方的青年夺门而出,伸手拽了拽身上从学校里一路风尘仆仆回来又在床里窝了半天早就皱巴巴的T恤休闲裤,伸手打开了门。


于是克莱恩伸出的手什么也没能抓到。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过去的自己一脸乖巧地接受母上回家发现人一回来就是玩手机的笑斥,又不出意外地因为儿子刚回家没有深究,翻着菜袋子开始问儿子想吃什么。


母子俩说话间,去送车了的周父也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拎了三杯奶茶。


给老婆孩子一人一杯后,这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正做着环保宣传的记者随即变成了军事频道的紧张时局。


周母一边接过奶茶,一边笑着抱怨男孩子要是长太胖也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试图表示自己不胖的宅男周明瑞惨遭母上戳了戳小肚子,光速闭嘴。


顿在半空的手指传来一丝温暖,阿蒙不知从哪偷来两杯奶茶,给这个不属于现在的人也塞了一杯。


“味道不错。”这个天使之王学着周父的动作扎开塑料封皮吸了一口,笑着评价道。


过去的家庭与未来的投影陡然产生了一种交叠了起来的错觉。


那一点点交错宛如一把钝刀,满是锈迹的锋刃划过绷到极限的神经,早被强行压下的孤独与渴望如决堤之水,刹那间将克莱恩整个淹没。


他接过奶茶食不知味地大口喝着,被烫到的喉咙翻起了一种借酒消愁般火辣辣的痛。


还剩不少珍珠的塑料杯被死死攥在手里,虚假的归客软了双腿,不受控制地跪到了地上,捂着嘴浑身发抖,喉咙里挤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阿蒙从背后抱住他,任人汹涌而出的泪水大滴大滴砸在自己手背上,将有些厚重不合时节的外套浸出一片水痕。


裹上密封袋又涂过厚厚油彩的面具四分五裂,掩藏其下的满脸泪痕再也无从掩藏。


叼着奶茶喝了一口的周明瑞打开手机,不出意外发现自己已经因为挂机被举报了,还没来及哀嚎两声,已经被母亲追过去没收手机,拎着后领抓到卫生间洗不知道堆了多久的脏衣服。


再次被灌了一耳朵要学习基本生活技能和人际交往能力才能早点找到女朋友的青年敢怒不敢言,借着水声的掩盖小声bb了一句一个人多快活。


克莱恩透过满眼泪水看着父母模糊的身影,明知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却还是忍不住隔着千年岁月反驳着那个将爱与陪伴看得如此理所当然的人:“才不是……那都是以后你无论付出什么都找不回来的东西……”


阿蒙静静地抱着怀里人,看着与祂过于遥远的人间烟火,感受着怀里人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开口轻轻哼唱起了父亲当初唱过的语言未知的小调。


带着浓郁俄罗斯风情的旋律响了起来,克莱恩听不懂俄语,但凭着旋律还是分辨出了《喀秋莎》。


尽管这对克莱恩并不完全符合乡曲的概念,但跨越千年的时光后,这些从小多少听过一点的东西也足以进一步唤醒他对远古地球的思念。


他跟唱了起来,一原版一中译版的歌词倒也莫名合拍。


不是很熟的曲子很快到了记不住歌词的地方,克莱恩也没强求,只和着那旋律轻哼了起来。


那个远古太阳神的思念透过神之子的嗓子传递了过来,这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共鸣将回不去的痛苦骤然放大,却也因这种共同的遭遇额外给了他一种并非孤身一人的安慰。


《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红莓花儿开》……


这个平时总是聒噪不已的小乌鸦就这么安静地抱着他,慢慢唱着可能源于父亲思乡时随性所唱,也可能只是源于第一二纪过早的历史中新学的歌曲,听着克莱恩有时能带上歌词,有时连调子都跟不准的应和。


他们就这么看着一个普通的小家庭快快乐乐地给放假回来的儿子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聊了一晚上的大学生活,最后收拾好带回来铺了满屋的行李,各自回卧室书房继续自己的休闲或接着处理没干完的工作。


这段超越第一纪的,属于遥远史前文明二十一世纪的记忆,才是周明瑞最久远而坚固的锚。






“我们也走吧。”克莱恩终于平静了下来,推了推人被自己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胳膊,想了想又开始伸手解人扣子。


“你现在有那个心情?”阿蒙抓住人解自己扣子的手愣了一下。


“你在想什么?”克莱恩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人想哪去了,本还有些压抑的心情被这一打岔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我帮你把衣服洗一下,虽然没人看到……但总不能这么出去吧?”


“……咳,我自己来吧。”阿蒙掩饰般自己脱下外套往卫生间走去:“让一位旧日洗衣服什么的,我担不起。”


“不听我话就没心理负担是吧?”刚找回情感又及时好好宣泄了一顿的克莱恩心里是久违的安定满足,此刻看阿蒙都顺眼了不少:“给我,都穿过那么久的时光回来了,突然想找找当初的感觉。”


于是阿蒙没再坚持,只穿着修身的衬衫西裤靠在卫生间门口看人熟练地将袖子泡进水里,像每次快要上场时弄脏了正装又来不及送去干洗时那样,快速清理着痕迹。


洗完后,克莱恩未用更为方便的火焰控制,舍近求远地召了一把吹风机出来耐心地吹着,热风烘烤下的薰衣草洗衣液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让阿蒙也不知为何有了一种老婆孩子热炕头般岁月静好的错觉。


专心帮自己吹衣服的克莱恩脸上带着不知道多久没出现过的,不含一丝扭曲的平静微笑,东方人柔和的五官在卧室透出来的灯光里投下浅淡的阴影,让人的神经不由自主地跟着放松下来。


“周明瑞。”


阿蒙心血来潮地学着人母亲的称呼喊了一声。


以为是历史中父母呼唤的克莱恩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有些被吓到了似的停了动作。


鹦鹉学舌的小乌鸦好奇问道:“你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周是姓氏没什么好说的,明是明亮,瑞是祥瑞,大概就是前途光明,一路顺风这样的……在汉语里,这两个字都是父母喜欢给孩子取的吉祥名字。”


阿蒙接过干得差不多了的衣服,一知半解地点点头:“灵界之上的伟大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好像也没错。”克莱恩思考了一会,觉得无从反驳:“虽然那个尊名和这个一点关系也没有……”






夏夜的夜色终于沉了下来,马路边的灯光整齐地亮了起来,电视里传来七点半新闻联播准时开始的声音。


克莱恩看了看外面灯火通明的大街,走到阳台上,推开窗户信手一挥。


浓雾涌动着,变成了诡秘之境的神国。


他伸手拉开一扇门,露出后面不知从哪里嫁接来的景色。


“来都来了,陪我在这个时代多玩一会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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